专访｜《我的初恋十八岁》导演王择谚：怀揣初心，捍卫生命中的光影

王择谚,原名(王立新),新疆作家协会会员,国内知名编剧、导演。近年导演了多部影视作品:《妈妈不要抛弃我》、《我的钱我做主》、《完美的爱》、《乡村不寂寞》、《零点杀机》、《十七岁的雨季》、《小天使与流浪汉》、《旗袍先生》、《我的初恋十八岁》等。

2021年11月11日,是王择谚导演的青春三部曲之《我的初恋十八岁》正式上映的日子,也是电影人这个身份陪伴他的第十六个年头,以此为契机,王导带我们回顾了电影与他的人生轨迹,体味“野生导演”的梦想与坚守。

被唤醒的一瞬间便是永远

对于电影人来说,每个人来时的路并不相通,电影的启蒙伴随着人生的不同阶段。有的人是家学渊源,有的人是片场的童年生活经历,也有的人是大屏幕上光怪陆离的梦幻世界,但对于王择谚来说,他电影梦的开始,却源于那个特殊时代的一则挂面广告。

晚秋的雨淅淅沥沥,夜晚泛起阵阵潮湿,正在准备筹备新片《十九岁的夏季》的王择谚,手却不自觉地裹紧了外衣,片场炫目的灯,让他想起25年前的那个自己。在同样炫目的灯具下,站着的是当时新疆塔城当地的电视台记者和文工团的演员们。王择谚说,“那时文工团的演员们只演出过戏剧,却从没拍过广告,而电视台的记者更是被临时拉来帮忙,那个时候,大家都不知道这广告该怎么拍,更不知道导演是什么,没有办法的我,只好硬着头皮去现场指挥。”在这只言片语中,王导回忆起他与电影光影结缘的那段时光。

王择谚,出生在新疆自治区与哈萨克斯坦接壤的贫困农民家庭,碍于生计,25岁的他从亲朋好友处借款筹建了一家面粉和挂面加工厂,赚得了人生的第一桶金。随着生意的好转,他便想把企业做大,看着电视上播放的各种广告,他觉得这是一个扩大挂面厂知名度的好主意,就托关系邀请到了电视台和文工团的团长,筹备拍广告。

“当时预算有限,也无法找专业人士来做,我就一遍一遍地看电视广告,想象他们是怎么拍的,去做整体的策划和创意,苦思冥想把想要呈现的画面画在纸上,给演员讲戏,真到了拍摄的那一天,现场黑压压一大群人都站在哪里等你指挥,我的压力瞬间就上来了。”据他回忆,那一天从早忙到晚,很多杂事已经随着时间记不大清晰了,但却始终记得,他趴在冰凉的地上,盯着摄像手中的摄像机,炙热的灯具烤得他汗津津的,只见当时的文工团团长深情并茂地配合着音乐节奏,表演着出彩的广告词,冒着热气的挂面在光的映衬下,愈发诱人,仿佛隔着屏幕香味都要溢出来了,这个画面在他心头萦绕至今。他说,“那个时候,我不懂自己做的其实就是导演的工作,我没想到,在这种无意识中,我在实践里找到了我的梦想、我人生中最重要的事业——导演,在那一瞬间,我像顿悟了一般,感受到了瞬间艺术的魅力,我被摄像机里的画面所打动。那时候,我就在想,如果我也能拍一部电影就好了,在大荧幕上播放的那种。”

1997年,随着社会环境的变化,他将挂面厂转让了出去,但内心对电影事业的梦想却因那支广告,在他心底生根发芽,当时很多人劝他继续做生意,不应该有不切实际的幻想,“农村小伙子搞什么艺术”、“老婆孩子热炕头才是归宿”、“真是异想天开”,面对种种质疑的声音,他心底的电影梦却如烈火烹油般越发热烈了,可是他不知道的是他的梦从0到1,还要走上八年。

步履不停,逐梦的人生无需设限

1998年的王择谚胸中有丘壑,全然不顾周围人的阻挠,他时时刻刻都在想如何突破自己的“草根”身份和周遭环境,去实现自己的梦想。在文学的天地中,他找到了通向电影大门的钥匙,他不断地读书,自学撰写了大量的剧本。为了能在投稿时,显得更为整洁,他又开始学习使用电脑,从一个字到一行字,再到一页页的剧本,电脑键盘上模糊不清的字母和他手上的老茧诉说着他日复一日的坚守和初心不改的执拗。

2002年,他的文学剧本《妈妈不要抛弃我》被选中,发表在了当时专业的电影杂志《电影文学》上,这对于他来说,数年的努力仿佛听到了回响,那些被时光消磨的意志又重新将他点燃。同年10月,他去往西安电影厂经办的电影学院开始了影视编导专业培训,他像一只决绝的飞蛾,在拼命靠近生命里的火焰,哪怕灼伤也在所不惜,因为对他而言,实现电影梦才是真正的活着。三年后,他终于等到了机会,亲自执导拍摄了自己的电影处女作《妈妈不要抛弃我》,并取得了成功。自此,从拍摄那条广告到实现自己的电影梦,已过去了八年。问及那些努力蛰伏的时光,王导笑呵呵地说,“就这样坚持了下来,可能是抱着热爱的心,一直往前冲,也并未觉得时间漫长,毕竟有梦可期。”

2011年,《国家广播电影电视总局电影剧本规划策划中心》 举办了电影编剧进修班,这个由国家财政部牵头的个人培养机会,王择谚牢牢地把握在了自己手中,他用自己的才华与博学赢得了这次的机会。 为了自己能与时俱进,跟上中国电影前进的步伐,他又不断地艰辛学习着各种电影知识,用知识武装自己的头脑,用书本培养自己的情趣,阅览大量名导电影和剧本,随之,他一路上拍摄了大量的电影作品,逐步成为了成熟的电影导演。

时至今日《我的初恋十八岁》即将正式公映,对于王择谚导演来说,这又是一场“青春的跋涉”,他说,“我想要打造一个跨时代的青春三部曲,即《我的初恋十八岁》、《十九岁的夏季》、《二十岁的冬季》,从不同时代背景和人物故事出发,围绕爱情这一人类命题,去追忆似水年华,引发观众对这类影像嬗变的讨论,目前这剩余这两部电影也在紧张地筹备当中。”

从步履不停地追逐电影梦,到如今努力完成他带有自传体式的“青春三部曲”,他一直自由地驰骋在追梦的路上,多年来用他的全身心去捍卫电影事业,谈及未来,他谦虚地说,即使已年过半百,但在电影这个百年巨人的面前,他还有很多需要学习的地方。俗话说,见人看其神态、听其谈吐,若有幸便与其探讨,而这些,究其本身就藏在其作品中,一个电影形象,他或善于观察,或爱好幻想;或细腻,又或者豪情粗犷,都如细水般流入创作者思想的汪洋,对于王择谚来说,电影之海或许还远不够纳百川但已有入口,等着他去乘风破浪。